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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地狱之沉沦】(0-5)作者:渊默

2024-07-16 21:50:04



                楔子 
  凌晨两点。东京仁和医院。 
  这里是贵宾区的特别护理病房,按规定早已过了探护时间,却有人匆匆而入,
无人敢阻,只因当先一人正是仁和医院创办人浅见家的大少爷浅见龙介。龙介今
年三十六岁,正是男人最年富力强的时候,一直是浅见家的顶梁柱。自从浅见家
主浅见平一郎一年前因心脏病发作入院后,家族生意更是几乎由他全权打理。但
见他神色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后面还跟了两个不苟言笑的保镖,本来想
跟他打招呼的值班医生护士都不禁退避三舍。 
  浅见龙介目不斜视地一直走到贵宾区的尽头,那里是001号房,也是浅见
家的当家家主浅见平一郎所在的病房。门口也笔直地立着两个保镖,见了龙介,
一起躬身施礼。龙介摆了摆手,沉声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许
进来!」说罢径直进了病房,留下四个保镖守候在门外。 
  病房里帘幕低垂,光线柔和,可调节光源模拟出夜空中星辰的淡淡光晕,没
有医院里常见的阴冷气息。屋里很静,宽大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得已脱了形的老
人,呼吸甚是微弱,乍一看见竟不知是死是活。他身上插满了各类管子,连接着
身边的心电图仪器。冰冷的仪器,单调的显示图,在黑暗里发着诡异的红光。 
  龙介的唇边浮上一丝笑容,猛然将可调节光源放到最大,整个病房顿时光明
大放,亮得如同正午的烈阳,创伤的病人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 
  「你终于醒了,老爸。睡太久对身体可不好。」浅见龙介笑笑,把光线调节
到一般亮度,闲闲地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老人慢慢睁开眼睛,眸光混浊黯淡,似乎还未完全清醒。 
  「是我,龙介。你唯一的儿子来看你了。」龙介在他耳边轻声道。 
  这个名字起了些作用,老人挣扎了一下,眼里陡然显出怒气。 
  「除了我还会有谁呢?」龙介嘲讽地笑笑,「老妈一早给你气死了,两个姐
姐婚后基本跟家里断了来往,你还期待有谁来看你呢?」 
  他笑着,拿过床头柜的一个苹果慢慢地削皮:「本来呢,你还有个孙子小翔,
他满六岁了,很可爱的孩子。」 
  手一顿,声音突然转冷:「可惜给你自己杀了!」 
  老人双手一阵痉挛,喉咙里咕哝了半天,终于费尽地吐出一句话:「不要再
提那个孽种! 
  「孽种?」龙介眉眼一笑,「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你的亲孙子。」 
  老人紧紧地攥住床栏杆,恨恨地道:「你竟然还敢提!樱子是你的庶母,你
不仅跟她通奸,还连孩子都生下来,说是我儿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么?真
是……真是不知羞耻……」 
  这段话说得太快太急,引得他一阵咳嗽,整个人都象虾米似的弓下腰去。 
  龙介冷眼旁观,毫无救助的意思,冷冷地道:「我为什么不敢提?樱子是你
妻子,可是你对她尽过丈夫的责任么?天天在外花天酒地,把她当垃圾一样扔在
家里!她是我唯一的女人,唯一的爱人,那么好,那么美,你竟敢这样对她!」 
  「气死了老妈还不够,你这辈子,究竟要祸害多少女人才罢手!我只有她,
她也只有我,我们那么相爱……」 
  龙介的声音哽咽,眼里已有泪。他顿了顿,恢复了平静,冷漠地道:「现在
小翔死了,樱子疯了,而你……」 
  他冷冷一笑,削完了手里的苹果,恨恨地啃了一口,道:「你也要死了,这
是你的报应。」 
  老人急促地呼吸了两下,突然咧嘴笑道:「那又怎么样?你也什么也没有。」 
  龙介啃着苹果,悠然道:「那你可就错了。等你死了,一切都是我的。浅见
家的财产,还有樱子……她疯了,可没死。我们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只要
我高兴。」 
  老人额上青筋暴现,冷笑道:「好啊,只要你不怕生出个小疯子。」 
  龙介笑道:「我怕什么?一个不行,就再生一个,生他十来个,总有一个是
正常的。反正浅见家医院、疗养院、疯人院样样齐全。」 
  老人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咯咯作响,眼里的怒火足可把人烧死。旁边的心电
图仪器突然尖声叫起来。 
  龙介悠闲地看了下波动剧烈的心电图,微笑道:「早告诉你不要太激动,老
爸。先是弄得住院,现在,恐怕这条命都得完了。」 
  他吞下最后一口苹果,优雅地擦了擦唇角,轻轻地在老人耳旁低语:「不过
你放心,我会给你送终的,让你风光大葬。」 
  他低声笑笑:「看在你留给我的浅见家40亿美元的财产份上。」 
  他大笑着起身,开门迎接匆忙赶来的值班医生,却没有看到呼吸已经渐渐微
弱的老人面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浅见平一郎,终年六十八岁,日本排行第六的大富豪。三十岁时开始继承家
业,作风稳健,决策果断,在他的领导下,浅见家业务迅猛发展,在医药、房地
产各项事业中均有不俗表现。 
  他的私生活也丰富多彩,关于他的绯闻,八卦周刊从来就没有断过。但这样
一位风云人物去世之际,他年轻美貌的妻子仍呆在疯人院里,不免让人有些遗憾。
主持葬礼的是他唯一的儿子浅见龙介,两个女儿及夫婿也出席了葬礼,表情悲伤
而有节制,果然是大家风范。 
  葬礼办得盛大而肃穆,上万多哀伤的白菊花,把浅见家上下装饰成一片白色
的海洋。客人已经散尽,偌大的灵堂显得空空荡荡,正面的柏木坛上挂着一幅用
六朵白菊装饰的浅见平一郎遗照,此外,房间里可说是别无长物。 
  正中主席上端坐着身穿深黑色和服的浅见龙介,身边左侧是大姐信子、她的
丈夫正彦、女儿梅子,稍远一点是二姐智子及其新婚夫婿大岛武。哀伤已经不见
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惶惑和焦灼的神情,因为在葬礼上才接到浅见平一郎的
私人律师中村幸吉通知,平一郎原来新近立了一份遗嘱。事关40亿巨额遗产的
归宿,说不关心是骗人的,好在每个人都见过大场面,尚能勉强维持镇定。 
  静定如葬的气氛中,木质门扉缓缓拉开,中村律师提着一个皮箱走进来,神
色有些疲倦,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人,大概是他的助手。中村律师简略地和在场
诸人一一打过招呼,便带着那年轻人在龙介身边右侧坐下来,正面对着信子、智
子一家。 
  「有劳诸位久候。」中村律师鞠了一躬,从皮箱里掏出一个信封,「事情是
这样的。大约半年前,浅见平一郎先生要求我立了一份新的遗嘱,重新分配浅见
家40亿美元的遗产。现在这份遗嘱就在我手里,合法性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他见龙介略略点了点头,便撕开了信封,轻咳一声,开始宣读遗嘱:「浅见
家族所有事业的继承权及70% 的财产,将由浅见平一郎先生与羽千代女士之子
浅见羽继承。15% 的财产由浅见平一郎之子浅见龙介继承,女儿信子、智子将
各自获得5% 的财产继承权。剩下的5% 赠与东京仁和医院院长白木广之先生,
他同时也是浅见樱子女士的监护人。」 
  话音刚落,龙介再也忍不住,霍地站起来,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谁
是浅见羽?」 
  中村律师似乎早已料到龙介的暴怒,神色不变,淡然道:「浅见羽是平一郎
先生与羽千代女士之子,现就读于哈佛大学经济系。一年前平一郎先生找到了他,
通过白木院长做了DNA化验,证实了浅见羽的身份。接触半年之后,平一郎先
生确定他为浅见家族事业和主要财产的继承人。」 
  他又从皮箱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DNA化验报告。您还有什么问题么?」 
  龙介呆立在当地,胸膛不住起伏,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中村律师等了几分钟,冷静地道:「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么我现在就向大
家介绍浅见家当家家主浅见羽先生。「 
  他身后的年轻人应声站起,缓缓抬头,寒星似的眼眸毫不畏怯地迎上了射过
来的数道饱含着仇视、憎恨、嫉妒的眼神…… 
               第一章定计 
  占据电脑屏幕的那张面孔极为年轻,五官端正,面容清秀,蜜色的皮肤似乎
还带着阳光的气息。中规中矩的发型,沉静清冷的眼神,又透出一股和他年龄不
相符合的成熟稳重。龙介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中村律
师身后象个小跟班,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是第二天他出现在浅见财团董
事长的宝座上,也没有丝毫碍眼的地方。这个人好像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和环境
融为一体,既不带来威胁,也不特别瞩目。 
  鼠标轻移,面孔逐渐缩小,旁边出现了文字档案,好友风间忍慢慢地读出来:
「浅见羽,现年二十二岁,二十一岁中断哈福大学学业,入主浅见家,现为浅见
家第四代家主。」 
  龙介不禁哼了一声,风间忍笑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读下去:
「养父吉野茂,信州某寿司店老板,34岁娶到青梅竹马心仪已久的女子羽千代,
8个月后吉野羽出生。吉野茂对妻儿爱逾性命,在当地都很有名。」 
  风间忍嘲讽地笑笑:「这家伙,大概以为羽是他的亲儿子吧,跟你那糊涂老
爸一样。」 
  这句话正刺痛了龙介,小翔的死是他心底不可弥补的伤痛,没有说话。风间
忍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只好继续往下读:「10岁时,吉野羽随母亲羽千代去
诹访湖祭神还愿,在湖里游玩时不幸发生船难,羽千代溺死,吉野羽获救。从那
以后,吉野茂对羽态度大变。」 
  风间忍顿了顿,思索了一下,玩味地一笑。龙介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笑容,道:
「你想得没错,那一年,老头子有事去名古屋,顺便到信州泡了两天温泉,羽千
代大概从报上看到了新闻,就带着那个野种去找他。老头子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
有那个私生子的。不过那个时候老头子没把他们母子俩当回事,把他们赶走了。
那女人……八成是自杀的吧。后来,如果不是被我气得发晕,老头子也不会想到
回头去找那个小杂种。」 
  风间忍叹口气道:「你也别怪我多话,本来不必闹成这样。为了一口气,就
把小翔和樱子的事情全抖落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个人啊,就是脾气太暴
躁,忍到老头子一死,可不什么都是你的?」 
  龙介苦笑道:「我何尝不想忍?可是我忍不住……你不是我,不会明白最爱
的女人躺在别人怀里是什么滋味。」 
  风间忍同情地拍拍他的肩,道:「你放心,我总是帮你的。」 
  他接下去看材料:「一年后吉野茂再娶,接连生下三个孩子。吉野羽12岁
升入一所离家2公里的寄宿中学,每个周末回家一次。大约从此时开始在外打工,
主要送报纸和广告传单。15岁初中毕业,吉野茂有心让羽结束学业,回寿司店
帮忙,但吉野羽已经报考了东京的重点中学,并成功地申请到学生贷款,用打工
的积蓄买票连夜坐火车到了东京,4年后考入哈福大学经济系,拿足全额奖学金,
从此和吉野家基本断绝了联系。」 
  风间忍笑道:「这家伙还有点心眼,怪不得你拿他头疼。」 
  龙介悻悻然哼了一声。 
  风间忍继续读下去:「吉野羽在哈福大学表现优异,已基本完成学分,临近
毕业,准备报考MBA,突然中断学业,返回日本。在浅见平一郎的葬礼上,中
村律师宣布他为浅见家的继承人,正式更名为浅见羽。执掌浅见家一年来,出手
不凡,已基本坐稳家主之位。」 
  龙介忍不住道:「也不想想他手里的牌有多好,所有事业的继承权都归他了,
还有浅见家70% 的财产!」 
  风间忍没有回答,继续看材料:「……为人低调,从不接受任何媒体访问,
财团的一切事务均由高级助理高桥和田村代答。」 
  「浅见羽接收家产之后,转了10万美元给养父吉野茂,此外再无联系。公
司心腹为浅见平一郎的老臣子高桥和田村,但没有私下密切来往的证据。浅见羽
至今仍住在中村律师为他购买的一处豪华公寓内,没有搬回浅见家祖屋,和家人
关系甚为冷淡。」 
  「私生活严谨,从不出入夜店,几乎没有夜生活。加班常至深夜,下班后径
直回家,尚未发现有关系密切的女友或男友。」 
  风间忍沉思道:「唔,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情人……你这个弟弟难道
是和尚投胎?」 
  龙介道:「他在美国读书期间倒是有来往较密的几个同学和朋友,但关系都
很单纯,没有过夜的记录。他好像一直在过一种禁欲的生活。按说象他这个年纪,
应该正是欲望旺盛的时候,这一点让我很奇怪。」 
  风间忍笑道:「也许只是因为他的情人身份隐秘,就像外界都说浅见家大公
子如何不解风情,只不过因为你爱上的是你的庶母而已。」 
  龙介叹息道:「那也是查得出来的,但我调查了那么久,还真不知道他有什
么在意的,或者有什么弱点可以威胁到他。唯一一个他尊敬在意的人是他在东京
的高中老师山下,帮了他很多忙,但山下已经患癌症去世了。他用山下的名义搞
了一个慈善基金,那是他唯一一次公开露面,搞得我们措手不及,这个你也知道
的。」 
  风间忍点点头,浅见羽在那次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他已经立下遗嘱,如果他意
外身亡或者有什么不测,比如失踪1年以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和企业将捐给山
下慈善基金。这一手,让本来想用非常手段解决问题的浅见龙介不敢轻举妄动。 
  风间忍把目光移到下一段:「爱好运动,喜欢跑步、游泳,大学时参加过空
手道俱乐部,但不精通……」不觉笑道:「这大概是他唯一的弱点。」 
  龙介哼了一声,道:「他是爱好运动,可没啥运动细胞。不过,这并不是他
唯一的弱点。」 
  眼神渐渐兴奋:「他生性谨慎,没有密友,所以如果做好准备工作,他被绑
架,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发现不了。我知道他一直很想继续在哈佛的学业,
只是因为家族生意暂时中止,其实学分已经修完,最近就要回美国参加毕业典礼,
可能还打算申请MBA。」 
  风间忍没有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他继续。龙介道:「他在日本防护很严,但
在美国,我们一定可以得手。事后伪造消息给高桥和田村,称他要在美国多住一
段时间,安心复习备考,公司的事情交给高桥他们,一定不会引起怀疑。」 
  风间忍道:「那也最多拖一两个月而已,三个月是极限。别忘了他如果失踪
一年以上,浅见家的财产和事业你就永远无法染指了。」 
  龙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是全日本第一
流的金牌调教师,我要你在这段时间内,把他调教成从身心到灵魂都完全驯服的
奴隶,自愿把财产交给我!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猛地握住了风间忍的手,热切地道:「你说过要帮我!」 
  风间忍沉默半晌,道:「我也说过,我不做违法的事。这是对我来说危险太
大,难度太高……」 
  龙介不待他说完便道:「你放心,绑架的事我会交给其他人做,手脚绝对干
净,不会牵连到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接受顾客委托训练奴隶的调教师而
已,其他一切与你无关。」 
  风间忍叹息道:「要达到你的要求,三个月内我真的没把握……」 
  龙介沉下脸来道:「你不是日本排行第一流的金牌调教师么?我记得你调教
奴隶的平均时间是一个月。」 
  风间忍道:「情况不同。平时送到我这里来调教的奴隶,一般都有成为奴隶
的自觉,他们享受BDSM的生活方式,渴望被打破。但这个浅见羽……你也知
道你送来的材料有多单薄,我甚至连他的性向都不知道,他的一切弱点都需要我
来发掘。而且,他是被迫的,在奴隶调教中,本人是否愿意配合至关重要。」 
  他看着龙介,表情诚恳:「你知道你的要求有多高么?你要的不只是个简单
服从的性玩具,那样用暴力摧毁就可做到。你要的是他当众把所有财产和事业继
承权转让给你,并召开记者招待会公诸于众而不引起怀疑,那他起码看起来要是
个正常人,不能瘦骨嶙峋、双目无神、鼻青脸肿、下巴还贴着胶布地出现在公共
场合。这就意味着我不仅要打破他,还要重建他,他需要完全服从我,同时又拥
有一定的判断力和自我意识。他必须进入这种状态很长时间,才能保证在最后关
头不出岔子。你也知道,有些奴隶看起来已经完全驯服,可是过一段时间自我意
识就会反弹,需要重新送回来修整。但这次不行,你只有一次机会。」 
  「人的大脑很复杂,我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但暴力和催眠并不是万能的,
长久建立起来的深层控制,有时候会因为一个轻微的疏忽,一个你完全没有想到
的意外刺激,就全盘崩溃。而在最后的场合,未免引起怀疑我不会在场,也就是
完全没有弥补的机会,这是一场豪赌。」 
  龙介已经默默地低下了头,双手紧握。他知道风间忍没有说错,如果在最后
关头出了岔子,不仅是功亏一匮的问题,他甚至会因绑架和伤害罪被起诉,彻彻
底底地失去一切。 
  风间忍道:「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我做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了,最近我
感到越来越没有激情,累了,倦了。工作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有吸引力。可是我知
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所以你必须考虑清楚。是就这样持有15% 的股份,
来日方长地慢慢盘算,还是冒险一搏,后果是你完全失去获得浅见家财产的机会,
甚至身陷牢狱一无所有。」 
  龙介半晌没有作声,把头深深地埋进手掌里,房间里只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刻,他霍地抬起头来,面色铁青,沉声道:「我想过了。浅见羽年纪虽轻,
在商业上确是奇才,他对人也不刻薄,就这一年时间,已经收复了老头子留下的
那帮老臣,假以时日,我更加没有机会。」 
  他看着风间忍,目光如火,一字字地道:「阿忍,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事成
之后,我给你浅见家10% 的财产!」 
  浅见家名列日本第六大富豪,10% 的财产也高达4亿美元。风间忍收入一
向不俗,可这么大一笔横财冲天而降,也不禁让他头晕目眩。他定定神,知龙介
这次事在必得,便道:「可是三个月时间,我确实做不到。」 
  龙介道:「那你要多久?」 
  风间忍心里盘算,他并未说谎,但也有些事情没有告诉龙介。浅见忍为人孤
僻,独来独往,但这种人往往内心极端渴求温情和依靠,只是怕受伤害才封锁内
心,看起来坚不可摧,然而只需要砸碎那层坚硬的外壳,就很容易打破他。从过
往经历看,羽千代可以说是浅见平一郎害死的,吉野茂原本对他如珠如宝,后来
却冷淡甚至虐待,也是发现了他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么他应该对浅见平一郎恨之
入骨,可他还是接受了浅见家的财产和浅见平一郎这个父亲,这证明他内心崇拜
威权和成功人士。那么用强力打破他的自信,在他面前树立起算无遗策永不失败
的权威形象,就很容易成为他新的崇拜对象。这样看来,要完成从打破到重建也
不算太难,三个月的时间也够了,再观察一个多月应该不成问题。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他对养父和生父都没有感情,山下是
因为不遗余力地帮助他才得到他的敬重,在他面前要如何树立主人形象才被他所
接受,还需要摸索。没有朋友,也没有情人,找不到他的情感经历,也就不知道
他的弱点。还有,一般高高在上的人一下子沦为奴隶很难接受这个落差,会出现
情绪波动,可他本来就是从社会底层爬上来的,接受羞辱刺激的承受度会比较高,
调教难度会更大,这些都是问题……」 
  沉吟良久道:「六个月吧。」 
  龙介一怔:「六个月……恐怕拖不到那么久。一定会被立案。」 
  风间忍毫不动容地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必须给我充分的时间。还有,
我不做违法的事,绝对不能牵连到我。」 
  「成交。」 
  风间忍微笑,他知道浅见龙介必然会答应,因为自己已经是龙介唯一的希望。
4亿美元啊。 
  拿到这笔钱,他可以退休了。日子一久,往昔刺激万分的工作已经慢慢变得
单调乏味。接触不同类型的男子,把自己的身体作为惩罚和抚慰别人的工具,他
虽然是同性恋,可也渐渐厌倦了这些毫无情感可言的性行为。从事这一行那么多
年,虽然给他带来了金牌调教师的身份和无数金钱,但他觉得自己也付出了很多,
他现在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去恋爱和做爱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不懂得爱人。
做完这一次,早些退步抽身,也许还有机会尝试正常人的生活吧。 
  风间忍抬头看着电脑上浅见羽的照片,皱了皱眉,蜜色的皮肤,过于冷冽的
眼神,仍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也许,这将是他一生中调教的最后一个奴隶。 

             第二章:绑架(上) 
  六月。美国。 
  汽车在宽阔平直的州际高速公路上飞驰,道旁的长草和树林一闪而过,化为
一道道色彩斑斓的光影。 
  浅见羽从汽车后座上醒来,眨了眨眼,趴在车窗上看风景,也不知想起了什
么,唇边不禁露出了一丝孩子气的笑容。 
  司机从汽车的反光镜上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微笑道:「你醒了?什么事情那
么高兴啊,吉野君?」开车的是浅见羽在哈佛空手道俱乐部结识的好友日裔美国
人真田清孝,比他大六岁,在医学院攻读博士学位。真田清孝生在美国,长在美
国,连日语都不会说,空手道功夫却着实了得,连俱乐部教练都不是对手,理所
当然地赢得了浅见羽的崇拜。清孝对这个小师弟也颇为照顾,哈佛大学东方人本
来就少,两人又是同一个民族,先天就有几分亲切感。清孝教他空手道,他教清
孝日语,两人相处十分融洽。 
  一年前浅见羽回国继承遗产,真田清孝知道浅见羽的父亲从小抛弃了他,兄
弟姐妹和他关系也很淡薄,一直暗暗为他担心,但出于对对方的尊重,浅见羽不
说,他也就不问。没想到两人还有见面的一日,浅见羽看来更加成熟稳重,状态
很好,清孝喜出望外,走动得越发勤快。毕业典礼刚完,便邀请浅见羽去他工作
过的牧场玩,仍按照他们以前的习惯,两人轮流开车去。 
  浅见羽笑道:「高兴就是高兴,还要什么理由?」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舒
展着四肢,喃喃地道:「还是这里好……就连空气,都分外新鲜,这是自由的味
道吧。」 
  真田清孝敏锐地道:「在日本过得不开心?和家人相处得不愉快?」 
  「也不是啦。」浅见羽懒懒地道,「不过几十年没见过的人,突然变成你亲
戚,感觉总有些怪怪的。」 
  清孝听出了话音里的言不由衷,正想询问,汽车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突地
停下了,两人猝不及防,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栽倒。 
  「车坏了?」 
  清孝定定神,道:「不知道。好像爆胎了。我下去看看。」他拿了一个扳手
走下车去,果然是汽车的左前胎坏了,同时被几根长钉刺穿。地上还有几十根长
达寸许的铁钉,像是被人用强力胶粘在路面上,还上了漆。他刚才只顾和浅见羽
说笑,钉子又有伪装,竟然没有发现。「怎么会这样?」他心里刚转过这个念头,
脑后突然受了一下重击,闷哼一声,便倒下了。 
  「怎么了,清孝?出什么事了?」浅见羽听到声响,急忙把车窗摇下,刚探
出头,前额便被一只乌洞洞的枪管抵住了。 
  一张照片出现在他面前,照片上的人正是他自己。「浅见羽?」一个淡漠的
声音响起。浅见羽沿着持枪的手看上去,那是一个高大魁梧牛仔装扮的西方人,
浅褐色的眼珠里没有一丝情感,左脸颊的颧骨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一直延伸到
太阳穴。他左手拿着浅见羽的照片,对照了一下,道:「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这一刻工夫已经有十几个人无声无息地围了上来,手里都拿着枪。疤脸人还
算客气,咧了咧嘴,露出一丝不带笑意的笑,道:「幸会,日本第六大富豪浅见
少爷。下车吧,只要你不妄动,我们不会难为你。」 
  浅见羽慢慢地推开车门下了车,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真田清孝:「他怎么了?」 
  「放心,他只是挨了一下,暂时晕过去了。我们要的只是你。」疤脸人侧头
做了个手势。一个漂染成白头发的小喽罗过来,拿出手铐准备给浅见羽带上。 
  正在此时,躺倒在地的真田清孝突然一跃而起,拿扳手「砰」的一声打飞了
疤脸人手里的枪,复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拉起浅见羽飞身跃出高速公路边界的
路障。道旁正是一处斜坡,两人合身滚了下去,瞬间消失在凄迷的长草中。这几
下兔起鹘落,干净利落,谁都没有提防之下,竟被真田清孝一击得手。最先反应
过来的倒是那个最靠近浅见羽的白毛小喽罗,把手铐一扔,也纵身扑了下去。 
  浅见羽给摔得头晕脑胀,还没回过神来,真田清孝已经放开他,朝白毛小喽
罗扑了过去,手腕一翻,日光下但见寒光一闪,白毛小喽罗哼也没哼一声,头一
偏便栽倒在地,脖颈上现出一道血痕。浅见羽一震,真田清孝已经收起匕首,手
里多了一支枪,正是那个白毛小喽罗的。只见他面色沉静如水,丝毫没有杀人后
的恐惧和慌乱,单膝点地,双手持枪,毫不犹豫地瞄准,开火。 
  「叭、叭、叭」,接连三枪,每一枪都命中目标,冲在最前面的三个绑匪无
不应声倒地。双方都被这神奇的枪法吓了一跳。 
  绑匪没想到清孝竟如此勇悍,呆了一呆,一时间竟然不敢靠前。 
  说来也只是一瞬间功夫,清孝再度举枪,两声枪响,接着便是轰然一声巨响,
汽车爆炸了!火光冲天,靠车较近的几个绑匪首当其冲,炸飞的肢体在丽日晴天
下划过漂亮的弧线,空气里顿时充满了火药味和血腥味。 
  浅见羽目瞪口呆,大脑完全停止了反应,手腕已被真田清孝牢牢握住,「走!」 
  身体的反应领先于大脑,他不由自主地跟着清孝飞奔,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脑海里仍一遍一遍地回放着刚才的爆炸场面,这是他第一次血淋淋地接触到死亡。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丝毫不适,没有惊恐,没有反胃,没有厌恶……仿佛完全出于
麻木状态,只知道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跟上身边这个人…… 
  脚下一个趔趄,他摔倒在地。清孝已经跑出了好几步,回过身来关切地问:
「怎么了?脚没有受伤吧?」 
  浅见羽摇摇头,勉强爬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只觉得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
的沉:「我不行了。」他苦笑着说,「你还是快跑吧,他们要的只是我。想帮我
的话,脱险之后帮忙报警吧。」 
  「说什么鬼话!」清孝粗暴地嚷了一句,检查了一下他的腿,没发现扭伤,
舒了口气,「现在是逃命,不要太娇气!」 
  目光一凝,语音有些干涩:「刚才听到他们叫你浅见羽?」 
  浅见羽沉默片刻,道:「我一直都叫吉野羽,直到我亲生父亲去世。」 
  他抬起头来凝视着清孝:「我没有告诉你,我亲生父亲就是浅见平一郎。因
为……」 
  因为我不想身份的改变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因为我不想你会因此疏远我,离开我。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清孝的眼睛,眼里的那一抹温柔
和了然。 
  「我明白。」清孝静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冷哼道,「我只答应了帮你训练浅见羽,已经
帮了你很大的忙了,不要指望我还会买一送一。」 
  浅见龙介的笑声明显有些尴尬:「那几个做事的不太能干,正撞上那小子在
现场,只好一并送来。」 
  「开什么玩笑!」风间忍叫道,「别告诉我你找了一批善男信女,连这种事
都不知道如何处理!」 
  龙介苦笑道:「但这个人,有点不同。他是真田组的人,骷髅火焰记号还刺
在肩头,那是只有真田家的嫡系子孙才能有的徽记。」 
  风间忍顿时沉默了。他常年为人训练性奴,对各国黑白两道显贵人物都略知
一二。真田组是活跃在美洲的一个日裔黑帮,以贩毒起家,作风狠辣,六亲不认,
挡者必杀,谁的面子都不买。再财雄势大也怕不要命的,他们这样一阵蛮干,竟
然杀出了一条血路,从洋人手中抢下了半壁江山,据说发展到现在,贩毒、暗杀、
走私军火、贩卖人口,什么偏门生意都做,黑白两道无不惧他们三分。 
  风间忍好一阵子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忍不住冷笑道:「你还真会惹事,居然
把真田组的人弄回来了!嗯,他叫真田清孝,别是真田组哪个顶梁柱的龙子凤孙
吧?」 
  龙介的声音转低,有些心虚地道:「他老爸,就是过世的真田组老组长。他
是嫡长子。」 
  风间忍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陡然搞了八度:「浅见龙介!」 
  一压再压的怒气此刻全部爆发:「你找的人可真会办事!找的侦探社,连浅
见羽有这么大一个靠山都不知道,找的小弟更好,专挑煞星在场的时候抓人!你
自己找死就算了,不要拉我陪葬!」 
  浅见龙介尴尬地笑了两声:「我已经骂过他们了,他们也很委屈,一是一年
前这两人看起来就是普通朋友,这次见面才突然熟络起来……唉,你听我说完好
吧。还有就是真田清孝十年前就已经脱离真田组了,七年前他老爸被人暗杀,公
开葬礼上都没看他露面,双方完全形同陌路。他十八岁离家出走,到处东漂西荡,
但都没有回过芝加哥老巢。现在安安分分做学生,还发表了几篇颇有影响的学术
论文,谁会想到去调查他的背景。」 
  「当然,他虽然跟真田组早就断了联系,可谁要把老组长的儿子杀了,估计
真田组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杀不得,放不得,只好暂时送到你那里。你那里孤
岛一座,四面环海,守卫严密,让他逃不出去……」 
  他还没说完,风间忍已冷笑道:「打的算盘可真好。你当我是监狱牢头,还
是开五星级酒店的?这么个烫手山芋让我接?我是把他关起来还是供起来?」 
  龙介叹息道:「阿忍,你不要任性,这是唯一的办法。等你把浅见羽搞定之
后,就可以把他放出来了,给他深度催眠,让他忘了这段经历。就算以后想起来,
只要浅见羽不帮他作证,你只推说顾客所托不知缘由,他也只好找绑架他的人出
气。那些人我当然会处理的,这个你大可放心。只要他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没有把他奸了,杀了,弄残废了,扫了真田组的颜面,真田组也不会为了一个过
气大少爷大动干戈。毕竟真田组的势力范围局限于美洲,不会为一点小事大举杀
到日本来。真田清孝以前东漂西荡那么多年,也不是一点苦头都没吃过。」 
  风间忍道:「你说得倒很轻松。我说过不想接这笔生意,因为太危险,你满
口打包票说没事没事,结果一开头就捅了这么大篓子!要我怎么相信你?这个人,
你接回去。我只答应负责调教浅见羽,没答应其它的。」 
  龙介道:「人我送来了,就不会接走,你想怎么处理随便你。自从你接受委
托,我们就是一条船的人,无论你愿不愿意。」 
  风间忍没想到他如此无赖,怒道:「浅见龙介,你不讲信用!我算认识你了!」 
  龙介淡淡地道:「这些话,说一两次就够了,再多说未免太矫情。因为我给
你的报酬,已经足够丰厚,有多大利润就有多大风险,就是千古不移的道理。你
不能便宜占尽,却光往人身后躲。以前的事,我看在朋友的份上算了,但我希望
以后我们能明确责任,利益共享,风险共担,希望这一点能成为我们俩的共识。」 
  他语气平淡,态度冷静,一听而知没有半点回旋余地。 
  风间忍默然半晌,讽刺道:「你还真是商人本色。」 
  龙介道:「彼此彼此。阿忍,你我都是同一类人。」他叹了口气,怅然道:
「我们是朋友。阿忍,只要情况许可,我会永远把你当朋友。而现在,至少是在
现阶段,我看不出有什么事情足以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他顿了顿,柔声道:「阿忍,我真的很重视你。」 
  风间忍百感交集,慢慢地道:「我也是。」 
  一时两人都没有作声,只听到电话里对方静静的呼吸。 
  良久,风间忍低声道:「合作愉快,保重!」 
  「合作愉快。」 
  风间忍挂断电话,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吩咐助手把真田清孝带下去看管
好,浅见羽送进调教室。 
  调教室并不大,悬挂着厚厚的窗帘。虽然是白天,屋里依然亮着灯,幽幽的
光影笼罩着浅见羽惨淡的身体。他已经被剥去浑身衣物,全然赤裸地固定在一个
类似医用手术台式的调教台上。这是浅见龙介按照风间忍的要求专门制作的一批
调教台,已经使用多年,非常方便。桌面是舒适的真皮,另一面则是易于清洗的
塑胶,可以随时反转。四周镶有金属环和锁链,可以从各个方向绑缚住人,另外
还装有可以任意调节体位的滑轮。天花板上垂下几根吊索和金属横杆,以配套使
用。 
  调教室一半铺着木地板,一半是粗糙的水泥地。调教工具基本放在木地板这
边,主要是几个刑架,和一个装调教工具的柜子。墙上嵌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可
以让奴隶看到自己羞辱的样子。一个长沙发和一个扶手椅,是调教师有时休息用
的。 
  水泥地那边其实是奴隶受训时的起居室,墙上,地上,都嵌着金属环,天花
板上也垂下吊环,可以把奴隶捆缚成任何形态入睡。角落里有个水槽,接着塑胶
水管,可以清洗奴隶,也可以冲洗地板。还有一个蹲式抽水马桶,方便给奴隶做
灌肠,地面上的水也能轻易流入槽中排走。 
  浅见羽大概还要过两个小时才会苏醒,风间忍把灯光调亮了些,拉过扶手椅,
坐在他身边,开始检查。真人看起来和照片还是很不一样,他安静地躺在调教台
上,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有痛苦挣扎的痕迹。他是被直升飞机连夜从美国送到日
本来的,几天来除了吃饭就是昏睡,一定会对麻醉剂深恶痛绝。但如果他知道他
醒来将会面临什么,只怕他宁可永远不要醒来吧。风间忍这样想着,唇边勾起一
丝嘲讽的微笑。 
               第三章:初见 
  这是风间忍第一次见到浅见羽。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生,会因为眼前
这个年轻人而彻底改变。这只是又一个等待他调教的奴隶,需要他以调教师苛刻
的眼光做一次例行检查。 
  年轻而鲜活的肉体静静地躺在调教台上,修长的四肢被牢牢固定,无法挣脱,
任人宰割。健康肌肤下流动的丰盈的生命力,与主人处境的孱弱无力构成强烈对
比,让这道大餐更为美味可口。然而这幕曾经让他血脉贲张的场景,司空见惯后
也只觉寻常,风间忍例行公事地先检查了一下俘虏的绑缚情况。 
  羽的双臂向上,似松实紧地铐在金属支架的横杆上。横杆比较低,胳膊松松
地悬挂着,这种姿势可以维持很长时间,而不至于因血液循环不畅造成手臂坏死。
手铐的内侧衬着软皮,如果保持不动不会受伤,但如果剧烈挣扎,就会发现这举
动不仅徒劳无功,手腕还会被镣铐边缘磨破。 
  两条腿也向上悬吊在金属横杆上,大大分开呈「V」字型,露出身体最隐秘的
部分,但腿吊得比较高,这样俘虏只有上半身躺在桌面上,臀部悬空,方便调教
师检查使用。负责固定工作的是木户长赖吧,单就绑缚而言已达专业水准。 
  这样近距离观察,浅见羽的肤色其实颇为白皙,只有常年被日光照射的手和
脸比较深一些,但也不是照片上那种蜜色,或者是近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造成的
改变?到底年轻,皮肤摸起来细腻而有弹性,灯光下呈现出象牙般的光泽。双乳
是罕见的浅淡的粉红色,柔嫩而又精致,象樱花初绽的蓓蕾。这倒是个惊喜。 
  龙介说他没有运动细胞,但他应该常有锻炼,修长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尽
管略嫌纤瘦,但仍然结实。宽肩、细腰、窄臀、长腿,身材很是不错。即使四肢
都被束缚在镣铐中,仍可感觉得到这具肉体蕴藏的活力,像一匹被笼上辔头仍在
奋蹄的俊秀的奔马。 
  风间忍的目光一路向下,落到羽胯间的三角地带。粉红色的性器安静地伏在
草丛中,等待着调教师的检阅。他想起羽那让龙介好奇的禁欲习惯,便随手套弄
了一下,虽然仍在昏迷,手里的的小东西也有变硬的趋势。摸了摸球囊,一切正
常。那么应该不是出于生理缺陷了。 
  风间忍沉思着,无意识地拨弄着羽的下体,间或梳理下那儿的体毛。突然,
他俯下身去,兴奋地分开草丛。那儿有一道极浅极淡的白色细痕,斜斜掠过,若
隐若现。如果不是在这么明亮的灯光下显微镜似的近距离观察,决计不会发现。
尽管是时日久远的旧痕,但以风间忍入行多年的经验,仍然一眼认出了那是鞭痕! 
  真是有趣。风间忍的脑海中飞速掠过浅见羽的档案。羽有一段不算短的打工
经历,从初中开始,截止到大学入学。其中不乏低三下四的体力活儿,很可能被
工头或者老板体罚。但鞭打下体……这绝不是一般的体罚,而是性虐!可是浅见
羽并没有从事性工作的经历,甚至没有在格调暧昧的酒吧酒馆或夜总会工作过,
那么鞭痕是怎么留下的呢? 
  风间忍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到处搜索,没有发现别的鞭痕,想必当初那一鞭
打得特别用力,又打在隐秘之处,才会留存到现在吧。看样子已经是很久以前的
事了,是发生在东京度过的三年高中时期,还是更为久远的初中时代?施虐的人
又是谁呢?不管是谁,他想他已经找到了浅见羽禁欲的原因。 
  这一发现让他有小小得意,吹了下口哨。抓住这一点穷追猛打,可能会是打
破新奴隶的突破口呢。他用手指弹了下羽了无生气的下体,按惯例是应该第一时
间把这小东西束缚起来困在贞操带里的。剥夺奴隶的一切权利,包括对自己身体
的控制权,是每个新人受训的第一课。但,也许,让这个浅见羽重温一下少年时
被鞭打赤裸下体的经历是个不错的主意?杉下工作时常这么干。 
  风间忍低声笑了一下,捏了捏新奴隶的臀部,手感不错。总的来说,这具身
体给他带来的诱惑远远超过那张脸。 
  倒不是浅见羽长得很丑。这张面孔甚至说得上英俊,但全然是属于年轻男子
的俊美,太过生机勃勃,不是风间忍喜爱的柔媚少年。在风间忍的眼中,美的具
体化身,应该是清晨洁净的和室之中,一枝刚刚剪下来插瓶的白蔷薇。带着露珠
的、被人为折断的花,在微醺的风中轻轻战栗,有着精心修饰的优雅矜贵,却又
纤弱无助茫然失措,象在祈求人的爱怜。那种美,是既想让人把它供奉于祭坛、
又想把它狠狠蹂躏的美,带着晨露的清新,但不到几个小时就会褪色枯萎。正因
为美得转瞬即逝,才会凝固下来,宛如天国的瞬间那般永恒存在。而身下这张脸,
依然是美的,但那是种在花圃里、沾着泥土味的美,也许会灿烂粗野地美上几个
月,但却不够珍贵了。 
  风间忍的手指轻轻地划过这张脸。面部线条过于棱角分明,眉毛太浓,鼻子
也太挺,虽然整体尚算清秀,却给人一种倔强不易掌控的感觉。就像他的头发,
虽然是风间忍喜欢的浓黑,却硬硬的不太服贴。嘴唇是清晰的菱形,像一张饱满
的弓。这张脸上,大概只有睫毛还算柔顺吧,纤长浓密,静静地低垂着,柔静如
蝶翼。然而这只是他昏迷的时候。风间忍回想起电脑上看到的那双带着寒气的冷
冽眼眸,哼了一声,给他戴上眼罩。 
  扳开他的嘴,还好,口腔没有异味,牙齿也算洁白整齐。风间忍拿了一个球
形口塞,给他堵上。有些调教师喜欢观察新手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听他们大叫大
嚷痛哭流涕,然后对症下药。而风间忍喜欢彻底剥夺受训者的身体掌控权,让他
们倍感自身的无能为力。 
  让忍不满的是,羽脸上的皮肤明显比身上粗糙很多,自然是不重视仪容不注
意保养的后果。前额靠近发际处还有一粒青春痘。 
  一个大而化之不注意细节的家伙。风间忍可以想象,他就是那种在操场上打
篮球打到汗流浃背、过后热水一冲就完事的人,从来不会使用任何护肤品。即使
进入了上流社会,也没有改掉不善修饰的恶习。「天生就不是个上等人。」风间
忍皱了皱眉,喃喃地道。 
  现在该进一步开发他的身体了。风间忍戴上乳胶手套,略做润滑,食指缓缓
地伸入他的后庭。穴口很紧,如果不是下体的那道鞭痕,忍会以为他仍然是个处
男。尽管忍已经足够有技巧也足够耐心,直肠的紧窒程度仍然让人吃惊,禁不住
怀疑那个施虐者是否根本就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毕竟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这也
很有可能。退一万步说,他的后庭至少在几年之内没人碰过了。这让风间忍颇感
愉快,越是这样,被强暴的打击就会越大,真期待看着那张脸恐惧流泪的样子。 
  抽出手指,指尖已经沾染上一点秽物。虽然隔着手套,也让素有洁癖的风间
忍一阵恶心,急忙脱下扔进垃圾桶里。使用前非得好好灌肠不可。风间忍心里咕
哝着,把灯光重新调暗,顺手把调教台的桌面翻到塑胶的一面,为接下去的调教
工作做好准备。看了下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左右麻醉剂才会失效。风间忍忽
然想起真田清孝的处理问题,有点心烦意乱,轻轻揉着太阳穴,走出门去。 
  助手木户笑着迎上前来,讨好地道:「老板,我这次固定得怎么样?」 
  风间忍随口道:「还不错。保持这个水平,就能通过调教师资格考试了。」 
  木户兴奋地道:「老板你说真的?」 
  风间忍点了点头,关上了调教室的门,道:「我去休息一会儿。你在监控室
看着,等他醒了立刻通知我。」 
             第三章:初见(下) 
  浅见羽慢慢苏醒过来,头仍然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他并不意外,这是麻醉剂
留下的后果,几天来他已多次经历。眼前一片漆黑。他开始以为是夜晚,接着才
发现自己的双眼被眼罩之类的东西遮住了。这东西绑得很紧,透不出一点光,无
论怎样移动头部,也没有半点松动,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现在应该不是在
交通工具上了。到了一个陌生的新环境中,却看不到周围的布置,让他有些恐慌,
但仍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随之而来的新发现却几乎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为之凝固,他竟然是全身赤裸的!
四肢向上被绑成了一个极端羞辱的姿势,双腿拉得如此之开,以至于他感觉大腿
的肌肉都已经绷紧到接近撕裂。他努力想并拢双腿,但完全做不到。手脚都被牢
牢固定,丝毫动弹不得。这种带着强烈性暗示的绑缚方法让他惊恐万分,本能地
发出一声惊呼,却被口球堵住,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 
  无法移动,无法视物,无法呼救……恐惧走遍了全身,肌肤上爆起一层鸡皮
疙瘩。自从接手了浅见家的巨额财产以来,浅见羽已经预感到自己的人身安全会
受到威胁,所以被绑架虽然意外,也不至于全无准备。他看过一些书籍,知道这
时候最重要的是保持镇静,随机应变,尽量不让自己受到伤害。他已经准备好了
见到幕后Boss该如何谈判,争取以赎金换安全。 
  可是……他现在碰到的好象是个变态杀手? 
  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毫无理由地凌虐宰杀,尸体说不定还会被一块一块地切割
煮食,他就止不住浑身战栗,明知无用也开始拼命挣扎,咿咿唔唔地叫喊起来,
直至他重新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为止。 
  他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塑胶台面上,手腕和脚踝的皮肤都有擦伤,带来阵阵火
辣辣的疼痛。嘴唇干裂,好想喝水,却因为塞了口球的缘故,唾液不住地往外涌,
片刻间下颔已经是湿嗒嗒的一片。周遭死寂,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演独角
戏,根本无人理会。他在脑海中勾勒出自己的悲惨模样,大约就像中学生物实验
课解剖用的 
  羽静了下来,因为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正面临一个从未想象得到的危
险局面,必须尽快冷静下来,这已是他唯一能做的。 
  来人仿佛满意于他的沉默,冰冷的手指托起了他的下颔,「你知道什么是奴
隶吗?奴隶不是人,甚至连狗也不如,只是一件工具,一个容器,用来盛放主人
的欲望和精液。就像一张桌子,一个烟灰缸,随时等待着主人的使用。为什么要
说话,要思考?你见过有故作深沉、喋喋不休的桌子么?」 
  「所以,你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思考,要做的只是等待,时刻准备着为主人
全身心地奉献你自己。」 
  「要做到这一点当然很难,你首先必须掏空你自己,完全忘记过去的一切,
才能投入到自己的新角色中。不过我会帮你。」 
  「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我会与你共度,帮你战胜自身的软弱,重新认识自我,
寻回生命的本源。你会慢慢发现你过去的生活是多么愚蠢荒谬,那时候,你会获
得真正的解放。」 
  仿佛在为这套长篇大论做结,那人说完之後,停顿了半晌,才慢慢地、一个
字一个字地说: 
  「我将打破你。」 
  一阵颤栗如电流般从羽的脊柱上传过,他感到一丝丝的寒意从骨髓里散发出
来。 
            第四章:噩梦开始(上) 
  「我将打破你。」那人字字清晰地说出这句话,满意地看到羽镣铐下僵直的
身体。 
  「你在害怕。」那人悠悠地道,不是询问,而是肯定。那语气里透露出来的
傲慢自负和高高在上,突然在羽的心头燃起熊熊怒火。想要撕碎这个人的念头直
冲头顶,令他忘记了一切,他再度剧烈地挣扎起来,像一条已经上钩明知必死的
鱼。 
  「怎么还没有学乖?是啊,人的情绪总是能超过理智。」那人似乎在轻轻地
笑着,接着,一记灼热的鞭打突然毫无征兆地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剧痛让他不
由自主地闷哼一声。 
  「给你塞上口球,就表示我不想听你说话。你的疼痛无关紧要,我的意志才
是一切。」那个声音继续不紧不慢的说,「违反了就必须遭受惩罚。」 
  鞭子挟着呼啸的风声划过他的乳尖,尖锐的刺痛噬咬进皮肤里,带来超过刚
才那鞭十倍的痛楚。羽的双手紧握成拳,冷汗一滴一滴地滑落,强忍着没有吭声。
并非来人的威胁起了作用,而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在发出那可笑的、小猫般
的呻吟声。 
  「世俗的规则在这里全然无效,我就是你的主宰,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比
如毫无理由的鞭打。」这次鞭子落在他的大腿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可以想打哪里,就打哪里。而你只能接受,只能服从。」鞭子再度落下,
这次抽打在他的下体上,羽整个人都象活虾似的弹跳起来,又重重地跌落回调教
台,带动得手铐脚镣一阵晃动。他强忍着没有叫喊出来,剧痛让他大口地喘着气。 
  「适当的痛苦对你有好处,可以让你记得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奴隶。」
来人又在他的大腿上抽了一记,淡淡地道,「除了绝对服从,你没有别的出路。」 
  鞭打终于停止了。冰冷的手隔着乳胶手套放在他的胸膛上,微微施压,感受
着他的心跳。等待着他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后,才用那种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的音调继续道:「希望这五下鞭打能你记住这一点。现在你要学习另一课——如
何侍奉你的主人。」 
  「奴隶的身体是属于主人的,你的感受无关紧要,主人的感受才是一切。所
以……」冰冷的手一路向下,猛地捏住了他的下体。身体最脆弱的部分突然被别
人掌握,羽刚刚平静下来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所以,对于主人而言,你这个玩意儿是讨厌的、多余的东西。」那人用一
种令人憎恶的语气说,「你也不用指望今后还会用它插入别人的身体,无论是男
人还是女人。它的唯一作用,就是用来小便。这只是排泄器官,不是性器。」 
  「奴隶的性器,是一上一下两张口。」那人放开了他的下体,手指在他的肛
门附近轻轻打转,「因此,你的嘴巴和后穴,就是你最宝贵的东西。你生存的唯
一价值,就是用这两张口去侍奉你的主人,让他得到快乐。」 
  「这就是你人生的全部意义。」 
  「奴隶是卑微的,他一无所有,不被人需要,没有人爱。你是否有过站在人
群中、依然很孤单的感觉?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没有人在意你,没有人停下
来关心你?那些身份、地位包装出来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真实的你,只是一
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可怜虫而已。」 
  「如此荒谬的生活必须改变。抛弃掉那些世俗的、外在的东西,向一个你所
信赖的人全身心地奉献自己,让他完全地占有你,为他而活。让他快乐,你也会
得到快乐,那是被人需要的快乐,真实的快乐。你不再是独自一个……」 
  那恶魔滔滔不绝地讲演着,带着蛊惑人心的激情,羽的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了
下去。这人不是变态杀手,却比变态杀手更可怕。杀手也许会切割他的肉体,这
人却是在切割他的灵魂,一刀一刀地零切碎剐,硬生生地从他的身体里剜出来,
丢到下水道里冲走。 
  「他在撒谎!」他想对自己这样说,但却做不到。在那满篇的谎言里,有一
些真实的东西,他无法否认,无法抗辩。 
  孤单的公寓里,只有电视机的响声…… 
  漫长的黑夜里,跌倒了永远没有人搀扶……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做一个失去自我的奴隶! 
  羽在心里狂吼,恶魔那极具煽动性的话语仍在耳边响起:「向你所爱、所尊
敬的人完全奉献你自己,与他灵肉合一,让他占有你的身体,占有你的灵魂,那
是世间最神圣、最美好的事情。你曾经尝试过么……」 
  发觉自己无法抵御这声音的渗透力,羽决定放弃。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确
实不适合思考问题。他知道这个人对他怀有恶意,这就够了。不用去分辨什么是
真实,什么是谎言。好好地睡上一觉,让疲惫的身体得到休息,让混乱的大脑重
新恢复正常运转,那时再来应付吧。 
  虽然戴着眼罩,他还是闭上眼睛,调匀呼吸,假装没有感觉到那只在自己身
体上不断游走的手。自他被绑架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渴望黑暗的来临。 
  这并不困难。一轮又一轮的挣扎反抗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和体力,又一直被
人下药,头脑本就昏昏沉沉,放松身体后不多时,意识已渐渐变得模糊。那恶魔
的声音也渐行渐远,象遥远山谷里的回声,虽然还在无意识地回荡,但仍然慢慢
地低弱下去。 
  手腕一阵刺痛,尖锐的针头钻进了他的皮肤,有液体注射进他的身体。「天!
这魔鬼又想干什么?」刚刚袭来的睡意被对未知事物的恐惧驱散得一干二净。 
  「下面的经历会让你对自己的处境有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所以我希望你能
完整清晰地感受每一处细节。」那声音又变得平平淡淡、没有任何起伏,「这针
药剂可以让你在过程中保持清醒。」 
  「木户,你进来!」 
  有人应声而入,接着是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然后是水流声。滑轮在转动,
发出吱吱呀呀类似老鼠啃噬铁器般令人牙酸的声音。羽憎恨自己太过活跃的想象
力,知道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却目不视物一无所知的感觉真能让人发疯。 
  突然,他的身体被一股大力向上拉起,离开了桌面,四肢凌空,他差点脱口
惊叫,还好马上就降落下来,重新落到平面上。应该是粗糙的水泥地吧,硬硬地
抵着背脊,臀部接触到的则是光滑而冰冷的瓷砖,四肢仍然悬空。有人抓住了他
的大腿,不是戴乳胶手套的那个人,是进来的那个木户吗? 
  正思忖间,一节尖而细的东西猛然塞进了他的后穴里。他再也忍不住叫喊,
面上又挨了一记耳光。「安静!」那人厉声喝着,拍打着他的臀部,让他放松。 
  但这丝毫缓解不了他的惊恐,当一股冰冷的水柱冲入他的直肠时,恐惧达到
了顶点。 
  挣扎叫喊是没有用的,他早已明了这一点,可是明知道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
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可能呆着一动不动。反抗,被掌掴,直到水流停止输入他
的体内。双腿也被放了下来,但仍然大大地张开着。现在是坐在地面上了,这让
他略略舒了口气。他的双臂仍然向上悬吊着,冷水在他体内流动,翻江倒海似的
难受,只想快快排出去。 
  然而管道仍然插在他的体内,他只能勉强忍住,感受到下腹越来越强的压力,
好象气球被逐渐充满。不知过了多久,管道突然被拔出来,液体夹杂着体内秽物
狂涌而出,然后是抽水马桶的排水声,原来自己正坐在一个瓷质马桶上,当众排
便的羞辱让他涨红了脸。接着肛管又被塞入体内,冷水注入,过程一再重复,到
最后他被重新放置到调教台上时,他已经筋疲力尽,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桌面
上。头脑却异常清醒,好象灵魂已经离开身体,在半空中冷冷俯视着这具疲惫不
堪的肉体。 
  是那剂针药的作用吧!他在心里诅咒着那个魔鬼,就连他想晕过去都不被允
许。 
  那人似乎在轻笑,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他身边。戴着乳胶手套的手色情
地在他下身游走:「嗯,现在很干净了。」 
  「准备好了么?」那人仿佛随随便便地说,却字字清晰,直钻入耳,「你的
主人,就要使用你。」 
  虽然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听到这句话仍然让羽全身僵直。 
            第四章:噩梦开始(下) 
  风间忍满意地看到身下猎物脸色倏然转白,这正是他要达到的效果。 
  回转身来,却发现木户直勾勾地看着羽赤裸的身体,下身已支起了小帐篷。
忍不由得好笑:「怎么他没有准备好,你倒准备好了?」 
  木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常反应啊。比不得老板功力深厚,裸男当前,
还能坐怀不乱。」 
  忍嗤的一声笑出来,道:「你老板又不是种马,随时随地也能对着一堆烂肉
发情。」他看见羽的双手攥紧又放开,也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害怕。忍微微一笑,
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挑起了对方的情绪。一个优秀的调教师即使不动手,单凭言
语也能刺激奴隶。 
  他干脆坐到了沙发上,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道:「你想上他么?我让
给你好了。」 
  木户瞪大眼睛道:「不是吧,老板!这也行?」 
  忍挑眉道:「一个免费的屁股而已,有啥不行的?」 
  木户的眼里满是雀跃的期待,嘴里却期期艾艾地道:「可是……老板不是说
第一次很重要?」 
  忍打了个呵欠,懒懒地道:「总要给你们机会啊。你们几个人轮流上,造成
的冲击力也可以和我相比了。去把杉下、松井、藤村也叫进来吧。」 
  木户欢呼一声跑出去,也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朝忍扮了个鬼脸,道:「老
板,其实真正的原因我知道,是你越来越不敬业了。」 
  这几个人里,杉下刚刚考取了调教师执照,松井也准备参加,只有藤村和木
户一样是新手。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说笑笑,等着看木户表演开场戏。 
  木户已经做好了润滑,勃发的欲望抵住了羽的穴口,想想还是没把握,回头
道:「老板,要不你来帮我看着?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风间忍叹了口气,拉过扶手椅坐到调教台边上,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木户尴尬地笑笑,笨拙地拍打起羽的臀部,对方的身体还是僵硬如石,一点
也没有放松的迹象,然而他的下体已经涨得发痛,实在忍不住,分开对方的臀瓣
就刺了进去。 
  堵塞的口球下面传来一声如垂死的小动物般的哀鸣,羽的身体猛然抽紧,象
被鱼叉刺中的鱼拼命弹跳。木户只觉得四面八方的压力一起传来,阴茎象是一根
钉子扎进了花岗石里,前进不得,不仅没能泻火,倒给夹得生疼。 
  「放松点,你把我夹得好痛!」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完了才发现这实在不
象调教师说的话,脸腾地红了。 
  「放松一点,你可以接纳的。」他刻意把声音变得柔和一些,手指试着按摩
羽肛门附近的肌肉,间或拍打一下羽的臀部,等到对方反应稍微平静一些,便又
向前推进。然而对方立刻绷紧了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身体在镣铐下不停地翻
腾扭动。这回不管木户怎么试图让他放松,也无济于事。阴茎大约只伸进去寸许,
被肠壁挤压着,左冲右突找不到出口,大半个性器还在体外。木户捣腾了半天也
没法再推进一些,就卡在那里,只觉进退维谷,狼狈不堪,前额已见了汗,却也
不好意思求助。 
  风间忍看出了他的窘态,起身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俯身在浅见羽的身上
按摩揉捏。这回没有戴乳胶手套,肌肤接触间传达出一点暖意和不让人讨厌的压
力。感觉出羽的肌肉渐渐松弛,按摩开始变得色情,刚才一轮试探已经找出了羽
身上的一些敏感点,手指不断挑动挤压。重点狎玩部分是羽的前胸,在忍技巧的
挑逗之下,两粒粉色的红樱已经颤颤地鼓了起来,颜色转为鲜红,更显得娇艳欲
滴。羽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因为恐惧挣扎而留下的冷汗似乎也有了热度。 
  风间忍的目光冷静如恒,迅速把一个铁制乳夹夹到羽挺立的右乳上,用力一
拧。突如其来的尖锐刺痛,加上乳头仿佛要被撕裂的剧痛,让羽整个人都弹跳起
来,后穴肌肉顿时一松。木户抓住机会,乘势挺进,羽只觉得一根灼热的铁棒凶
猛地直插到底,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顶出来似的,他撕心裂肺地狂喊起
来,本能地加紧后穴,试图阻止异物的侵入。木户久居困境的阴茎总算找到出路,
直刺入前所未有的深处,肠壁突然一阵紧缩痉挛,刺激着他的阴茎,仿佛一道电
流将他击穿。一刹那间他几乎也要惊跳起来,强烈的快感裹挟着热流直射入羽的
体内。 
  一泻如注。 
  木户呆住,抬头正遇上忍询问的目光:「怎么样?」 
  木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低声道:「我……泻了。」 
  风间忍一怔,心直口快的藤村已经嚷出来:「不是吧,师兄!你这么没用!」 
  松井哈地一声笑起来。还是杉下厚道,背过身去勉强憋住笑,但从他耸动的
双肩,可以看出他实在忍得很辛苦。 
  风间忍回身一记耳光掴在羽的脸颊上,冷冷地道:「我警告你,不要再耍花
样!别以为你还是浅见家主,在这里你不过是个性奴罢了,不听话有你的苦头吃!」 
  对方一声不吭地躺在调教台上,一缕殷红的血涎沿着嘴角蜿蜒而下。 
  木户低着头呆呆着站着,看着自己胯下垂头丧气的小东西,恨不得地面裂条
缝好让自己躲进去。 
  杉下忍着笑拉他过来,递给他一叠纸巾。木户羞愧地接过来清理着下体,忽
然抬头道:「老板,过会儿他们完事了,我还要来一次!」 
  松井哈哈大笑起来:「好,有志气!不过你还是先休息一下,这可是体力活
儿。」 
  吐了口唾沫,恨恨地道:「我来掂掂这小婊子的斤两。」拉下裤裆拉链,随
便套弄了一下,也不做润滑,就着流泻出的精液,便把昂扬的怒剑送入羽的体内。 
            第五章:残酷的温柔(01) 
  带着惩罚性质的凶器蛮横地撞入羽的身体里,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有
种神阻杀神、佛阻杀佛的坚决。羽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身体像被串在铁签上的
鳗鱼一般激烈扭动,连足尖都因痛楚而绷直,鲜血立刻从他的下体涌了出来。 
  松井在他腰间重重地拧了一下,留下一处乌青的瘀痕,趁他瑟缩之际继续野
蛮地挺进,一插到底,咆哮道:「继续叫啊,小婊子,让我听听你的最大音量,
别像蚊子似的穷哼哼。」 
  血流得更多更急,镣铐下的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他拼命地想把异物推挤
出去,但完全无济于事。相反,由于鲜血的润滑,阴茎的入侵更加顺利,带着澎
湃的怒意冷酷地推进,势不可挡。「想难倒我?哈!小婊子你还嫩着呢!」松井
大笑,直撞入羽体内最幽深的密境。野蛮的贯穿,无情的刺入,每一下都夹着无
比的狠劲和折磨。他的手也没有闲着,不停地抓扯撕拧,在羽的身体各处留下一
道道夹杂着血痕的青紫印记。 
  风间忍皱了皱眉,在羽的左乳上又夹上一个乳夹,用力一拧,引起对方一阵
痛苦的痉挛。忍视而不见,回首对松井道:「小心点,别把他弄伤了。」 
  松井道:「放心,老板,我有分寸。」他没有像木户那样乘势挺进,反倒保
持不动,咧嘴笑道:「小婊子,你折腾累了吧?让你休息一会儿,看谁玩得过谁。」 
  羽的确已经精疲力尽了,喉咙因为过多的喊叫而干燥得说不出话来,然而他
声嘶力竭的呼喊在口球的堵塞下听来不过是可笑的低鸣罢了,如同他竭尽全力的
抗争在镣铐的束缚下只是场滑稽的闹剧。他感到下身已经被撕成两半,坚硬的阴
茎似乎已经抵到了自己的喉咙,他想干呕,却又呕不出来。只能放任自己全身瘫
软地躺倒在调教台上,空洞地盯着黑暗的虚空。 
  他正在被强奸,而他无能为力。 
  可怕的事情正发生在他身上,而他不能阻止。 
  小时候那被噩梦魇住、近乎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噩梦在继续,不能摆脱。 
  然而他并没有哭,干涸的眼里没有一滴眼泪。 
  「眼泪是没有用的。你必须坚强。」一个声音在悄悄地对他说。是谁?他在
记忆深处捕捉,却一无所获,他确信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撑,但就是想不起
那人是谁。那人轻笑着,一闪即逝,只留给他一抹幻觉式的背影,便笑着消失在
时光的甬道内。 
  然而那微笑传递出一股温柔的、不屈不挠的力量,如同幽暗的火焰,种植到
了他的内心深处,让他宁定,让他心安。 
  「啊哈,看来你已经休息够了。来来来,咱们再来玩!你可要撑着点!」松
井狂笑着双手紧箍住羽的腰,几乎将他整个身体都凌空架了起来,挂在自己胯下
坚硬如铁的阴茎上。然后略略退出,再猛然冲刺,力道之大让羽有自己已经被完
全刺穿的错觉,他只能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刺入肉里,才能勉强抵抗那几
乎可以让人发狂的尖锐痛楚。 
  「爽吧,小婊子,你就是欠操!」松井一面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把羽的臀
部往后拉,好让自己能嵌入得更深,一面无情地撞击着羽的身体。时不时改变一
下体位,左冲右突,横冲直撞。明明是狭窄的直肠,他却当作了宽阔的海洋,神
气活现地指挥着自己的巡洋舰摇头摆尾,游弋四方。每一下撞击都让羽感觉已经
刺入到自己身体的最深处,但下一次竟然还可以更深,到最后羽索性把自己当作
一具无知无觉的尸体,任凭松井肆意折腾。 
  松井一次又一次反复戳入,才心满意足地把灼热的体液撒播到羽的直肠深处。
当他最终退出羽的身体时,大量红白相间的浊液随之而流出,沿着羽的大腿蛇也
似的爬下。羽的全身一阵痉挛,感觉有温暖的液体从自己的尿道口涌出来,滴坠
到地上。 
  他失禁了。 
            第五章:残酷的温柔(02) 
  「这小婊子还真紧。」松井洋洋得意地道,「操起来真爽。我都有点上瘾了。」 
  「你也该悠着点。」杉下责备道,「看你把他弄得多脏,又是血又是尿。叫
我们接下去怎么做?」 
  松井耸耸肩道:「那可不关我的事,他自己欠操。」 
  杉下喃喃地道:「我可真不习惯用不抽水的马桶。老板,不能把他洗洗再做?」 
  风间忍皱眉道:「你就将就一下吧。你那个洁癖性子,等清理干净了天都黑
了。」 
  杉下叹息道:「好吧,反正你是老板。」 
  他慢腾腾地走到调教台前,注视着那具狼狈不堪、几乎毫无声息的肉体。 
  「我挑的这个位子真是不好。」杉下温柔地笑笑,「既不是前面,也不是最
后,何况刚刚承受了松井那么暴烈的性爱,你恐怕很难记得我了。」 
  他有些遗憾地道:「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记得我,我叫杉下佐智。希望你能记
得我的名字,以及我们共同度过的、这一段短暂而美好的时光。」 
  他很绅士地摘掉了羽胸前的乳夹,发现两个乳头已经红肿充血。他俯下身去,
亲昵地舔弄着,引发对方的一阵轻颤。那两个乳头已经敏感到了极点,碰都不能
碰,但由于杉下的动作很轻柔,疼痛中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痒酥酥的感觉。 
  「啊,真好!你真是美味!」杉下喃喃地道,舌头在羽的全身淫亵地游走挑
逗,这儿舔一下,那儿咬一口,弄得羽又痒又痛,像有几百只毛毛虫在自己身上
慢慢蠕动。 
  羽只觉得又是恶心又是滑稽,如果不是境遇如此悲惨,他简直想放声大笑,
为这个敬业到在如此肮脏的肉体上扮演情圣的调教者。 
  「据说你一直没有情人。」杉下的口舌已经活动到敏感的鼠蹊地带了,这下
他改用手来抚慰。毕竟那些混合液体还是很让人厌恶的,他还没这个本事若无其
事地当作鸡尾酒来品尝。 
  「你品尝过情欲的滋味么?那象酒一样的醉人。我希望我能带给你这种快乐,
希望你记得我,我叫杉下佐智。」杉下继续温柔地说着情话,手在下面忙忙碌碌
地拨弄个不停。 
  男性的器官被他掌握在手里,指腹轻轻揉搓,受到刺激的分身无可避免地慢
慢挺直,顶端颤巍巍地渗出透明的液体。 
  「有人曾经这样爱抚过你么?让你的小弟弟这样激动流泪么?」杉下的声音
已经变得模糊,羽的眼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因为某些原因,他一直过着一种禁欲生活,就连自慰都很少做过,哪里经得
起如此挑逗? 
  下体被玩弄的羞辱,股间的痛苦,连同近乎尖锐的快感,让镣铐下的身体,
莫名地战栗扭曲。 
  「你快乐吗?你喜欢我带给你的快乐吗?你会记得我的名字吧?我叫杉下佐
智。」 
  快乐吗?他答不上来。 
  如果这就是快乐,那么这快乐比痛苦更让他难以忍受。 
  杉下更加忙碌,加快了套弄的频率,羽发出一声近似啜泣般的呻吟,头猛然
后仰,晶莹的汗水四溅开去,下体也随之颤抖着吐出了白色的体液。 
  杉下微笑,把沾满体液的手放到羽的鼻端,柔声道:「这就是你的味道,是
极乐的证明。这快乐是我带给你的,你可千万莫要忘记。」 
  羽失神地瘫软在桌面上,到现在他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刚刚被人强奸过的
自己,竟然立刻在另一个行凶者的手里达到了高潮! 
  此刻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然而射精那一刻的快感是如此鲜
明,如此强烈,即使带着被强迫的羞辱,也无法否认,那前所未有的体验所带给
他的甘美和刺激。 
  杉下慢慢地把体液抹在羽的脸上、额头上,把那具身体当作抹布,一个指头
一个指头地清理干净。 
  那海妖般媚惑人心的语音仍在柔柔地继续:「这就是性爱。你不需要害羞,
不需要胆怯,放开心胸去拥抱,去体会,你会发现纯粹官能的世界是何等美妙。
你会沉溺其中,再也不愿醒来。」 
  「当你沉浸在这个神奇的王国里乐而忘返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记得,把你领
进门来的是我,我叫杉下佐智。」 
  「这快乐是我带给你的。」 
  风声呼啸,一记皮鞭突然落在他刚刚疲软下来的分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剧痛
让羽猛地弹跳起来,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可以带你上天堂,当然也可以带你下地狱。」杉下的声音仍是那样温柔,
却多了几分阴森森的味道,「你的快乐和痛苦,全都由我来决定。我叫杉下佐智,
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字。」 
            第五章:残酷的温柔(03) 
  「人大腿内侧的皮肤非常柔嫩,鞭打这里会带来双倍的痛楚。」风声袭来,
皮鞭毫不留情地落在于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红的鞭痕。 
  「大腿内侧、生殖器、乳尖……我喜欢鞭打这些敏感的部位,不需要费什么
力气,却能带来刻骨铭心的效果。」这一次落在他的右乳上,虽然只是乳晕,饱
受蹂躏的乳头也经受不起这样尖锐的刺痛。羽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哭喊已经溢出
了双唇。 
  「我不会鞭打你的关节和颈部咽喉,这样你不会受伤。皮鞭是你专用的,老
板刚才已经使用过,所以即使破皮出血,你也不用担心感染。你看,我是很细心
体贴的主人,我爱你,为你的身体考虑周全。」皮鞭带着优美的韵律一记一记地
落下,带着无与伦比的残酷和凶狠。 
  「但适当的痛苦会让你记住,你的主人,是我,杉下佐智。我掌控着你的一
切,包括痛苦与快乐。」鞭打并不快,应合着杉下说话的节奏,徐缓而优雅,如
果被鞭打的人不是自己,也许还会感到一种暴烈的美感。羽感觉渐渐麻木,灵魂
似乎抽出了身体,冷眼看着台上那具饱受折磨、伤痕累累的肉体。 
  「现在你全身都是鞭痕了,象穿上了一件红色的绳衣,这让你的身体看起来
非常美丽。我想我已经硬起来了,被你的美丽刺激的。啊,如果我能摘下你的眼
罩就好了,你可以看到镜中的自己,像涂了草莓酱的蛋糕一样诱人。我敢担保你
从来没见过这样性感的自己。」杉下轻轻地笑着,结束了鞭打,把灼热的欲望推
入羽的体内。 
  由于刚刚遭受过暴力侵犯,穴口还未完全闭合,体内盛放着过多的体液,让
杉下的入侵变得容易多了。但他并没有急于推进,仍带着那种贵族般的优雅,一
寸一寸地向前挺进。动作并不粗暴,却给人以无法阻止的错觉,仿佛一个高傲的
王者在攻城掠地,纵然杀伤不大,但却望风披靡。他时而会回退一下,以发动更
猛烈的突击,有时都已经感觉到阴茎上传来的律动了,他会暂时停止,等到高潮
过去再继续。 
  平心而论,这场交合并不十分疼痛,如果不是刚经历了一次狂风暴雨创伤犹
在的话,可能还会更好,但带来的恐惧更是深入骨髓。对方那超人的自制力,和
熟练操弄自己身体的技巧,第一次让羽有了自己不是人的感觉,像一个高明的厨
师在炒菜,而自己就是一件任人摆布的器物。 
  「你不是人,只是一个奴隶。」 
  「奴隶不是人,甚至连狗也不如,只是一件工具,一个容器,用来盛放主人
的欲望。就像一张桌子,一个烟灰缸,随时等待着主人的使用。」 
  他突然想起了风间忍说的这些话。是的,就是那种感觉,杉下在强暴自己时
的冷静和镇定自若,就和趴在一张桌子上写字没什么区别。 
  他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一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尖叫,从他的灵魂深处
发出,冲破喉咙,冲破屋顶,颤颤地盘旋,终于消失在溟溟漠漠的虚空之中。 
  酷刑终于结束,杉下意犹未尽地抚摸着羽被冷汗湿透的身体,分身仍然停留
在羽的体内:「真好,你的甬道紧窒又温暖,让我很快乐。我想,假以时日你一
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性奴,会有不少人在你的小穴里流连忘返。」 
  他温情脉脉地柔声道:「我会想念你的,你也会想念我么?这些快乐,这些
痛苦,这些汗水……都是我带给你的。我叫杉下佐智,我希望你能记得我的名字。」 
  藤村不耐烦地大步走过来,道:「好啦,没见你这么啰嗦的人!像只苍蝇似
的喋喋不休。该我了,快一点。我肚子饿了,早点收工吃饭去。」 
  杉下温柔地责备道:「你真是性急,我只是希望他能记得我的名字。咦,老
板呢?」 
  藤村道:「老板吃晚饭去了。他三餐一向准时。」他一面回答,一面拉下了
裤子拉链。 
  当风间忍回到调教室的时候,藤村已经完工了。木户再度提枪上阵,在众人
开拓过的土地上纵横驰骋,威风八面。当他终于鸣金收兵的时候,全场爆发出一
阵热烈的掌声。 
  「不错啊,木户。这回表现很棒!」 
  「加油!下次要更加努力喔!」 
  …… 
  木户满脸通红,用企盼的眼光看着风间忍。风间忍戴上乳胶手套,微笑着道:
「真的那么厉害?我检查一下。」 
  一个后庭窥视镜送进羽的直肠深处,轻轻旋转,慢慢打开。羽感觉冰冷的金
属仪器在一点一点地撑开自己的身体,饱受创伤的内壁再一次遭受到血肉撕裂般
的痛楚,而这回是毫无情感可言的仪器。那种被当作无机物般对待的感觉又回来
了,他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这样的心理暗示很危险。如果他不能阻止别人的施
暴和侮辱,那么他至少可以自己尊重自己。 
  「肛门有些红肿,这是必然的。直肠内壁有些小伤,但无关紧要。总的来说,
造成的伤害并不比一对情侣初次交合更严重。」 
  风间忍微笑着起身:「的确很不错。各位同仁,我为你们的专业水准而自豪。」 
  众人喜形于色,排成一排,齐齐躬身道:「谢谢老板!」 
  「乌拉!收工啦!」 
  「今天吃什么?」 
  「我觉得木户应该请客才对……」 
  风间忍笑着目送他们离去,将一粒药拴塞进羽的后穴。当他的手指碰到羽的
身体时,对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风间忍淡淡地道:「这只是一粒消炎药,对你
的身体有好处。」 
  他的声音又变得平静而淡漠,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我想现在你能稍
微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奴隶。当然,要真正成为奴隶,你还需要经过很多训练和练
习。」 
  「奴隶只为主人而活。它只是一件工具,一个容器,用来盛放主人的欲望。
今天你下面那张嘴已经吃得很饱。」风间忍毫无怜悯地瞟了一眼羽饱受蹂躏的下
体,红白相间的浊液还在不住往外涌。 
  他拿起一个巨大的肛塞,缓慢而坚决地塞进羽的后穴:「这些体液都是主人
赏赐给你的东西,你需要怀着感恩的心情去珍惜。刚开始可能会引起腹泻,习惯
了就好了。」 
  羽闷不吭声地接受了这项特殊的「礼物」,对于无能为力的事情他也只能接
受。接着,有什么东西缠到了他的性器根部上,又撤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
的金属制品:「这是一个锁阳环,能约束一下你那个淫荡的玩意儿,那东西并不
受主人欢迎,我已经告诉过你。」嗒的一声轻响,性器被紧紧约束住,根部有些
刺痛。 
  「嗯,这个Size很适合你,像是为你订做的。」风间忍似乎很满意,摩挲了
一下,「这个环你会永久戴上,除非有特殊情况。我有时候会在这上面加一个S型
的搭扣,系上牵引链,或者挂一些装饰性的小吊坠。很多主人都喜欢这么做,所
以你要尽快适应。」 
  「你的阴茎还需要进一步约束,让它知道它现在的唯一功能是排泄。你是新
人,所以放在一个拘束器里就可以了。其它调教还是留到以后再做。」疲弱的分
身连同阴囊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塑料盒子里,了无生气地瑟缩成一团。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很疲倦了,你看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少麻烦啊。
如果要大小解的话,忍到明天早上吧,得到主人的允许之后,就可以排便了。你
是成年人,应该有这个自制力。」风间忍扔掉乳胶手套,重新调暗了灯,最后打
量了一眼调教台上的那个年轻人。初次见面时他肌肤下蕴藏的活力已经消失得无
影无踪,看起来跟一具死尸没有什么不同。 
  脚步声渐渐离去,门关上了,房间重新陷入寂静中。只留下满室混合着血、
尿和精液的淫靡气味,和瘫倒在调教台上、几乎已没有任何生息的受训者。